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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11月, 2017的文章

永不凋萎的樹脂木

最近很愛Plastic Tree,狂熱的程度。 是國二的時候知道他們的,而我第一次和他們見到面、真的開始熱愛他們,已經是他們主流出道20週年的現在。 20年對一個人來說是什麼樣的份量呢?我現在也才20歲,好像已經過了好久好久,但他們已經做音樂超過20年,已經以Plastic Tree這個身分集結、存在超過20年。 這篇文起草到我現在回來補已經是三個月後,好像還是沒辦法清楚描述自己的感受,反而因為接觸他們更多而變得更加混亂了。 看著Youtube上面的Live影片、讀著其他資深海月的live紀錄,總是會回想起八月底在高雄的樹念公演。 當時抱著朝聖的心情去聽,心情上甚至不到參戰的程度,就只是去聽一場表演。 畢竟上一次認真挖掘他們已經是國中的時候,那時候還聽不習慣所謂很噪的器樂,對他們音樂裡埋藏的東西還不夠有感,很多歌沒有喜歡上,也就沒有認真去聽,在live之前也只有多聽那麼幾首。 (這麼一想其實我也成長不少啦,感謝高中同學大天不只跟我一起弄鱷報還推薦我聽後搖,開啟我很多新世界大門。) 那天樹念雖然聽到很多喜歡的曲目,但第一首1999音樂下的時候我根本不記得這首歌,當下有種挫折無助的感覺,發現自己在這場演唱會之前果然不是海月,只是偶爾藉他們的歌來掉進回憶漩渦傷感憂鬱而已。 但接下來場內的氣氛讓我相當盡興,短短兩個多小時裡已經學會演唱會裡出現的肢體動作和互動模式,跟著唱跳滿身是汗。 三個月過去,每一天都感覺到自己更愛 他們,我把以前拿到的CD翻出來擷取放進手機、借同學的KKBOX每天聽還幫他們的歌認養歌詞,再近期的努力是買了太朗的個人作品集demo,還有把全部的專輯都找來聽、記下年份,研究歌詞和他們的曲風演變。 第一次的Plastic Tree現場啊,直到我回到生活才發現是多麼珍貴的經驗。 也有著很多後悔,為什麼那時候沒有去站在太朗前面而是跟以往聽其他表演一樣站在貝斯手側啊、為什麼不先聽更多歌再去啊、為什麼不早點去排隊買紀念衣啊、為什麼不能多學會一點日文去聽懂他們說的話啊、為什麼那天要穿這樣的衣服啊……好多好多的為什麼。 我也還是說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歡竜太朗什麼,好像是全部,但我甚至只看過一次他本人,其他都是我自己和別人的想像,我把它們拾起拼湊成我心裡的那個 竜太朗。 我還沒有辦法和他們約定為了下一次見面彼此要變得更好、要在生活裡

可能是一些期中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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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被朋友問到「最近怎麼樣?」「最近有什麼事嗎?」 我會認真的想很久,是我與人談話的風格。 然後發現想了很久還是找不到答案。 回過神來已經十一月。 關於十月第二週以後至今的記憶是空白, 那時候我每天還活得充滿能量, 早上起得來、笑得出來、上課充滿對知識的熱情, 更重要的是對自己有期待。 現在除了某些課堂、自己煮食填飽肚子、睡眠狀態、 或是和愛人友人待在一起的時間以外, 都彷彿死著。 回想上學年如何過日子, 是在各個活動裡做事證明自己存在的工作狂。 焦頭爛額後來在心理和身體上都留下痕跡。 這學期決定給自己比較輕鬆的安排, 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堪熬夜, 回頭看自己留下的作品也沒有幾份是滿意的, 決定停止產出開始重新學習軟體、學習生活, 又在這樣的過程裡對過去的自己感到厭惡, 更覺得現在的自己是那麼無能弱小, 再多學習又能如何。 空白的日子裡我只記得自己刻意遺忘許多事情, 課堂的死線、變強的欲望、想出逃的念頭, 前不久大眾文化導論上了精神分析, 我驚訝地在簡要的理論說明裡發現自己的身影, 現在開始感覺到刻意遺忘的只會換個形式回到身上。 近日同學們被各種課堂壓力榨乾、 內在的困惑與思考不斷, 看著每篇貼文我總是一邊共感一邊慚愧, 只有我坐在原地什麼都沒做也沒想也沒在成長, 因為我的身體和心理都辦不到, 這或許是自我的保護機制,但總覺得好無能啊。 不曾如此深刻覺得原來維持日常運轉那麼費力, 現在每天拖著回宿舍的腳步感受這份重量。 可是即使想讓自己放得輕一點, 又得在回過神之後承受很多很多。 拿捏這些很難,我也不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成長。 / 上週某天早晨腦海響起這首歌,不停重播。 Plastic tree - 懺悔は浴室で 浴室的地板 開始流走的今天的懺悔,在排水口裡 減輕下來的罪是溫柔的水聲 想悄悄地親吻誰的嘴 在我裡面吵鬧著的惡魔。 發白的燈光,像是暈眩。 吶、 我溶化的心會流向冰冷的地方噢。 把我沖洗到殘忍的地步。 吶、 一點一點地溶化著在冰冷的地方裡沈澱著噢。 沈澱著噢。沈澱著噢。 沉澱著──。 / 不知道代購的demo什麼時候才會送到, 每天聽著太朗為我在這般的生活裡撐出一個 喘氣的空間, 想當面和他說聲謝謝。

凝滯的階級

階級| 睜開社會學之眼以後所能看見最刺人的議題。 Y的圖文說,他在樓裡抱怨空調不夠強、空氣凝滯,望向窗外看見對街的傾斜樓頂有人正頂著烈日以生命奮力勞動。 今天早上騎著公共自行車到達社科院,行經正在興建的宇宙學大樓,腦海突然流過這篇圖文,想起前幾日的藝文部穿搭專欄被砲轟直至刪文。看看自己今天身上穿的長版襯衫,這件襯衫對我、對很多人來說並不便宜,臉書上看見很多人展示自己的穿搭和價格,其實有些物件真的也不便宜,至少我會這樣想,雖然我其實還是有能力購買。 更隱微也更影響深刻的,恐怕還是讓我們得以擁有理論基礎、充足語彙,讓我們得以身處在這個場域裡批判他人的,我們具備的文化資本,與臺灣大學的象徵資本。 我們有一些差異,但都在一個特定階級之上。 要論壓迫,我們安穩的生活其實也壓迫著一些人,即使我們關心階級議題。我們也被壓迫,即使我們對這個被資本主義纏繞的世界抱持敵對意識。 像是下一秒我想到的是我早上九點以後睡眼惺忪走出房間到浴廁梳洗,看見打掃的阿姨已經堆疊好多垃圾在一樓中庭,汗流不止,戴著橡膠手套的手仍緊捏更多的垃圾袋,匆忙地上下樓梯。 前次回家,原本的打掃阿姨還親切問候,放了幾天假回來卻發現浴室廁所變得髒亂,不見阿姨的身影,原來阿姨突然離職,派遣公司還沒找到穩定的代職人。我心想,要照顧那麼多讀到台大還丟不好垃圾的巨嬰,要找到做這個工作的人當然很難吧。 過了幾天來了一個阿伯。頭髮已經花白、有點駝背,看他穿梭整棟宿舍打掃清理,不知為何更有一種哀傷的感覺。頭髮已經白了,腰和肩膀應該早就開始有痠或痛的隱疾,中年以前日復一日勞動累積的疲倦應該已經開始釋放反撲,怎麼能做這樣的工作呢。過了幾天,出門時看見宿舍門口的沙發坐著一男一女、談吐感覺像是管理階層的人,氣急敗壞拿著手機對話,通話結束後說,「他又說他看不見了。之前還跟我說一定會做下去的!」 他都看不見了,你們到底還希望他怎麼樣。 走出宿舍大門的時候好想哭。 我們的日常能夠維持運作,是因為有人要拖著頭髮已經花白、身體各處開始痠疼的身體出來工作,而且在他可能某些慢性病發作的時候,還會被刁難,他當然不會得到該有的工作福利,我甚至不敢想他試著適應這份工作的那幾天能不能拿到薪水。這些派遣公司的嘴臉我在政大種子社的時候看得很清楚。 然後想起大佛普拉斯。看完之